毕竟她接手大房没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
江昀谨神色一顿,随后剑眉皱了起来:“我并非此意。”
他语气严肃:“府中下人私相授受,白日宣淫,坏了府里规矩,此事我亦有过错。”
他虽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但说的却是“亦”有过错,分明是觉得她也有责任,这才导致发生了府中下人偷情,还被外人撞见的事。
他一口一个规矩,崔宜萝直接道:“夫君眼中便只有规矩吗?”
江昀谨似乎听出她语气中的讽刺,皱着眉,但仍道:“不以规矩,不能方圆。”
崔宜萝笑着,眼中却冰凉:“夫君说守规矩,可是将情理都撇之于外?”
他越说要守规矩,她就越想废了他的规矩,将他拉下高位,变成自己最不愿成为的模样。
规矩是人定的,规矩便是真理吗?方才她说将二人赶出府便是,无论是朱氏,还是江老夫人,都觉得她过于心软,临走前老夫人更是以眼神警告她,想来更觉得她御下不严,西北岭南偏远,那二人怕是未抵达便死在路上,这便是江府的规矩。
她崔宜萝自认并不心善,也并非心软之辈,但她着实厌恶规矩,规矩只会束缚守规矩的人,不守规矩之人。若她循规蹈矩,那她便该守着孝道,也许早就被姚氏磋磨至死,即使未被姚氏磋磨,她也会被姚氏养得大字不识一个,不识琴棋,不通书画。
到了年纪,再因着美色,被姚氏当成一个利用的棋子,寻人嫁了,
被彻彻底底地吸干血。
可她却叛逆,正是因为她的不守规矩,她姚氏活到今日,摆脱了程奉,又摆脱了令人作呕的母家。
但如今在规矩森严的江府,江府中人皆死板地遵着规矩,不念情理,她与之格格不入,更遑论她终日同床共枕的男人可是江家最守规矩的人。
崔宜萝嘲讽地想,那么厚一本家规,江昀谨怕是都会背了吧。老夫人罚他抄十遍家规,他都不必费心对照家规抄写,直接默下来便是。
他是这样事事守矩,抛不开礼法。
她给他下迷仙引,那日房内凌乱,除了帐中,屏风、窗台、桌案皆留下痕迹,他那时倒是将规矩抛了个一干二净,全然不似如今,又是不可二回,式样更是单一。
药效一过,他就变回循规蹈矩,墨守陈规之人。
那她就偏要让他在不中药之时,清醒地看着自己沦陷,看着自己抛掉所有规矩。
只听江昀谨沉下声道:“我并非不顾情理,只是就此事而言,二人白日宣淫,又露于人前,自该受罚。”
崔宜萝勾唇笑了笑。
在他话音刚落的下一瞬,身前忽然撞来一股冲力,他不防地跌坐在身后的坐榻上,紫檀茶几被撞得一斜,瓷杯中的茶水溢出几滴,在透过雕花窗的暮光之下显得更出晶莹。
江昀谨方稳住身形,绵软带着馨香就坐了上来。
她紧密贴着,肌肤的热意顷刻就透过衣袍传递而来。
江昀谨眼底暗下:“下去。”
他脊背挺得笔直,肃穆的三品绛紫官袍更是令他更显严肃,不必开口便袭来一阵威压,此刻冷下脸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但崔宜萝此刻却跨坐在他上,幽香绵软的柔媚对上不屈的坚直,但却更像占了上风。
江昀谨处于下方,冷着脸,脊背直挺,微微仰着头,警告的眼神释出威压。
崔宜萝方才直接把他推倒,此刻更是彻底放开了,她冷笑着目露挑衅:“若我不下呢,夫君是不是又该斥我不懂规矩,坏了礼法。”
江昀谨表象严肃微愠,但崔宜萝却感觉到豚抵着的迅速炽熱,若非她压着,便如他此刻挺得笔直不屈的脊背一样。
显然江昀谨察觉到,他此刻最是敏锐,同时也明了此刻与它紧密相贴的崔宜萝也能察觉,登时脸色更冷。
他压着沉重的气息道:“你既知道规矩,就莫要胡闹。”
崔宜萝哼笑一声,装作无辜地:“怎么了,夫君,夫妻之间,为何说是胡闹?”
说着沉下前后动了动,腰间瞬间掐上一只大掌,遏制住她的动作,掌背青筋凸起,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的明显。
越发斥熱,像是要冲破。
不用想也知道,官袍此刻被她曾得凌乱不堪。
“崔宜萝,”他沉声道,眼中漆黑晦暗得似要降下狂风骤雨:“下去。”
崔宜萝仍一动不动,秾丽的一张脸笑起来却显得纯良无害,像是清纯的山茶花。
她声音清甜,仿佛只是好奇:“夫君怎么不唤崔氏了?只是不知夫君直唤妻子名姓,是哪条规矩?”
这是在讽刺之前在明华阁的屏风后,她借量尺寸撩拨他,却被他训斥一事。
江昀谨似是被她堵得压得无话可说,面色更是阴沉如水,额间蹦出青筋,不知是不是气的,连炽热也快压不住。
隔着两道衣袍,崔宜萝感觉很是清晰,对他的反应更是满意,他掐着她的腰,却顾着规矩不去束缚应该束缚的地方,不过想来也是,即便在榻上,他也只碰她的腰。
他不就是这样一个固执无理地死守着规矩,在榻上都能如此死板无趣的人么?
只见江昀谨轻启薄唇,似乎正准备斥她,崔宜萝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忽然一动,更加肆无忌惮地狠狠曾了一下。
男人呼吸骤乱一瞬,难耐地紧闭上眼,要说出口的话卡在喉间变成一声压抑的闷哼。
崔宜萝轻笑,语气又挑衅又得意:“眼下天还没黑,夫君说说,你与我,现下算不算是白日宣淫?”
她格外加重了最后四字。
“崔宜萝。”话语几乎是从唇间挤出,他声音染上几分嘶哑,倒让原本威压的气势弱了几分,但他的脊背仍挺得笔直,坚韧而不屈。
“你若再不下去——”
崔宜萝打断:“夫君要如何?”
对着男人阴沉的眼,崔宜萝玩味地笑起来,如勾魂摄魄一般地轻声道:“夫君,不如我教你。”
话音落下,崔宜萝直接将他掐进她腰肢的大掌拉下,放在了自己豚部,她笑得张扬,柔嫩的掌心压在他指骨凸起的手背上,绷紧的僵直之下又是柔嫩。
江昀谨怔住一瞬,不知是因她的大胆,还是因为骤然的冲击。
乍然被前后攻击,江昀谨眼底已暗到极致,像是高山雪融化,只余冲天山峰,他已是忍到极点,剑眉沉沉压下,用力就要将手掌抽出,另一只手掌也作势要直接将她提起。
崔宜萝见状,直接不管不顾地往前一撞,他胸膛坚固,身形更是稳如泰山,便能稳稳地承接住柔软。
手掌骤然一僵。
崔宜萝伸臂搂住他的脖颈,脸微垂就吻上了他的薄唇。
男人顿了一瞬,在这瞬间,她张纯伸出舍尖轻勾住他的,他似乎是愣住了才并未防备,轻易地便被她长驱直入。
她动作并不激烈,只勾着阐,轻轻地顺,但这似乎比激烈更让人难受,如羽毛轻抚,清水轻流,带着女子的娇柔。
崔宜萝主动吻了一阵,江昀谨却只微张薄唇,仍旧没什么反应,连动都未动一下,但他也没有推开。她试探地睁眼,却乍然撞进了男人晦暗的墨眸中,他正沉沉地盯着她,像是盯上了猎物,漆黑中酝酿着一场风雨。
斥惹更应,孟地挑了跳,似乎是古起的青金。
崔宜萝也不再闭眼,流转着秋水的眼睛似有一把勾子,像是挑衅,却更像是勾人魂魄。
两相对视,比起缠绵的亲吻,倒更像是激烈的交锋。
崔宜萝轻轻添着,忽然,他阐了上来,似乎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温吞。
就连放在豚上的大掌也收紧,轻而易举地就掌控住。
她的投怀送抱方便了他此刻的桎梏,崔宜萝肩头往上耸起,正如那不断攀上的山峰,却没了躲避的余地,只得承受着他不断地往前压。
长长的铁臂斜横过腰肢,握住棉阮,桎梏得半分动不得。
惩罚一般,又像是自暴自弃,他完全不同于她的和风细雨。
她似乎被全部包裹住,哪里都逃脱不了了。
火越烧越旺,江昀谨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面颊上,似乎是因此,崔宜萝雪白的小脸才染上绯红。
她闭眼承受着,依旧不疾不徐地回应。
但这更如钝刀子割肉般的叫人难受。
他手臂下滑,一把将她托抱了起来,但大掌仍收紧在原处,他骤然翻申将她亚在申夏,但仍低着头,纯间更是从未跟她分离半分。
局势似乎骤然逆转,穿着绛紫官袍的最为清正的男人此刻将人覆住,不顾他就快要撞倒紫檀茶几,更不顾官袍会被翻溅的茶水泼洒。
小退构上他劲瘦的要复垂下,双臂收紧在他颈侧。
他呼吸越来越重,在崔宜萝越来越热烈的回应下,他手指有几分着急地勾住自己的玉带,就要解开。
忽然,较阐的舍被很很咬了一下。
很快就见了血,配着绛紫的官袍,衬得他如高山白雪的面容染上了一种禁忌的欲。
崔宜萝用力抵着他的胸膛,拉出一点距离,朱唇又红又晶莹,像是刚被浇灌过的牡丹。
“夫君这是做什么呀?”她勾唇玩味轻笑。
对着男人阴沉的脸,崔宜萝笑得更加得意,唇上的晶莹和眼中因方才之事溢起的水意又娇媚又灵动。
小退在要上曾了曾,她感受着他的反应,笑道:“夫君是要破戒与我白
日宣淫吗?”
“这不是夫君最唾弃的吗?宜萝实在不想坏了夫君的规矩,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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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可怜]又被玩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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