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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苏清妤、沈姚华和萧嫣然坐上马车,来到了庄园。
    这座庄园山水绿树萦绕,虽是夏日,却十分清凉,是一个避暑胜地。
    萧嫣然嫌太阳毒辣,让车夫直接赶着马车进了庄园。一路上,她与苏清妤都没有说一句话,她在生她的气。
    对此,苏清妤有些无奈,和离毕竟不是小事,这位郡主想一出是一出,仿佛这是什么过家家的游戏。
    “庄园已经到了,你们二人还要这样互不搭理么?”沈姚华再次当起和事佬。
    萧嫣然瞟了苏清妤一眼,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本郡主说了那么多话,都说累了,要说也是她说。”
    苏清妤明白萧嫣然这是需要她递给她台阶下了,于是唇边浮起淡淡笑容,“郡主,我上次来的时候看到这里一片很大的湖,里面种了很多荷花,这会儿该开花了吧。”
    萧嫣然轻哼一声,“瞧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苏清妤唇边笑容微滞。
    萧嫣然见状懊恼,又下意识地找补:“是开了,你想看的话,我们现在就去看吧。反正我爹爹的寿宴与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苏清妤重绽笑靥,微微点头。
    三人来到湖畔,却看到前面的水榭已经有一帮人在那里赏荷,衣冠华贵,鬓影衣香,应当是应邀前来参加秦王寿宴的宾客。
    往湖中看去,只见荷叶田田,荷花烂漫如锦,荷香馥郁,还有小舟荡桨穿梭在荷花间,舟上坐着容貌姣好的少女,如银铃般好听的歌声悠悠地传来。
    “被人占据了好位置。”萧嫣然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下了马车,三人同走向水榭。
    苏清妤看到了苏迎雪,她独自一人倚在栏杆处赏荷,也不与同行的姐妹们说话。
    自从上次与苏迎雪在庄园里分别后,苏清妤就没再与苏迎雪相见过,想到赵慧与自己说的那些话,她沉了沉眸子。
    苏清妤思索了下,扭头与她们二人道:“我想去找迎雪说几句话,她与我母亲皆在临猗坊,我有东西托她转交母亲。”她找了个借口,免得萧嫣然不高兴。
    萧嫣然看了眼水榭里的苏迎雪。当即不屑地高扬下巴,“去吧,最好帮本郡主告诫一下她,叫她莫要再接近我兄长,不然有她好果子吃。”
    这郡主真当自己是流氓了。苏清妤心里无奈,却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姐姐,今日乃是秦王的寿辰,你怎么也过来了?”
    苏清妤与苏迎雪二人远离了人群,来到石舫旁边。
    苏清妤看了眼远处的萧嫣然与沈姚华,二人正在赏荷花,不曾看他们这边,便收回目光:“是郡主邀请我来的。”
    “郡主如今是拿姐姐当闺友了啊。”苏迎雪手执团扇轻摇着,目光落在苏清妤的身上,只见她淡妆素抹,一袭雪色薄纱裙,虽挽着已婚女子的发饰,但发髻却只戴了几只珠花,这令她整个人显得清丽脱俗,又年轻不少。
    她这位姐姐突然间好似变了个人,不止神情举止,连衣着打扮都不似以往那般保守持重。
    苏清妤无视她语气里的讥讽,淡淡道:“郡主叫我告诫你,莫要再接近她的兄长。”
    苏迎雪面色微变,随后冷笑:“姐姐叫我前来,原来只是为了帮郡主带话儿?你是把自己当做郡主的下人么?”
    她尖酸刻薄的话语并未令苏清妤生气,她面不改色道:“你可还记得张兰兰?”
    苏迎雪脸上神色有微妙的变化,被苏清妤捕捉到,“她与我说了一些事。”
    苏迎雪神色很快就恢复如常,只是目光不敢与苏清妤直视:“姐姐,我根本不知道张兰兰是谁,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苏清妤微微一笑,缓缓地说道:“是么?可是她说,她与你很熟,当年她将我打算送傅大人香囊的事告诉给了你,你就编造了一个谣言,说我和人打赌要用香囊戏弄傅大人,又故意将这谣言散布出去,让傅大人听到,就有了后面他丢掉香囊的事情。”
    苏清妤铿锵有力的语气令苏迎雪慌乱起来,加上感觉被人出卖,她不禁反驳:“她胡说八道,明明就是她嫉妒你,不想让你称心如意,才想出来的主意。姐姐,你被她挑拨离间了!”
    苏清妤胸中涌起一股愤懑的情绪,很明显,不论苏迎雪是不是主谋,她都参与其中,“迎雪,我真没想到出卖我的人竟然是你,而你先前还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亲姐妹,要携手共进,枉我还信了你的话。”
    苏迎雪连忙抓住她的手,着急地解释:“姐姐,你别相信张兰兰那个恶毒女人的话,当年真的是她散布的谣言,我有劝过她的,可她不听。”
    苏清妤观察她的面色,“我与她是闺友,她为何要害我?”
    苏迎雪皱着眉头道:“她表面上与你要好,但其实都是假的,她嫉妒姐姐你,只因她家境一般,容貌也没你好,还是庶出。”
    苏清妤回忆过往,却没找到张兰兰嫉妒自己的蛛丝马迹,是她掩藏得太好?还是苏迎雪从头到尾都在撒谎?
    苏迎雪攥紧苏清妤的手臂,“姐姐,真的,你一定要信我。”
    苏清妤定定地看着她慌乱的神色,已经懒得再去问散布她和其余人一起嘲笑傅清玄的谣言是谁做的,反正这其中必有她苏迎雪的手笔,她没忘那谣言中还有苏迎雪替傅清玄说话这一件事。
    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如今计较也无法弥补任何错误,苏清妤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浓浓的疲惫与无力感,她甩脱苏迎雪的手,冷漠道:“我再无法信任你。你好自为之吧。”言罢转身而去。
    苏迎雪怔怔地望着苏清妤的背影,片刻之后,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冷笑。
    的确,就算她不是主谋,她也参与了其中。嫉妒之心谁没有?难道她苏清妤就没有?就算当年她与傅清玄有误解,她也的的确确地欺负了傅清玄,她凭什么露出一副就她最无辜的模样?
    宴会已经开始,苏迎雪与几名临猗坊的姐妹在石舫里等候召唤,同为罪臣之女,她和苏清妤却有着不同的命运。苏清妤作为尊贵的客人受邀参加秦王的受邀,而她却要在宴席上为客人们跳舞助兴,还要侍酒卖笑,这凭什么?
    石舫四面都是透花窗,微凉的夜风吹进来,吹不散她心头的郁闷。
    她独自一人坐在透花窗下,其余人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偶尔朝她投来一眼,眼里有些不曾掩饰的轻蔑。苏迎雪被孤立了,这源自于之前的落水事件,坊中的人都认为她是故意为之,为的是吸引萧祈安的注意,从而攀龙附凤。
    她就是故意的又如何?她们有本事也这么做啊,在背地里闲言碎语算什么。
    苏迎雪冷笑一声,不愿意与她们共处一室,便起身走了出去。
    远处的飞阁,灯火通明,风送来丝竹管乐之声,她眸中露出厌恶之色,扭头往不远处的池塘走去。
    池塘栽种着一大片莲花,这会儿很多已经含苞待放,月夜之下,有股圣洁的美。
    苏迎雪靠着池塘边的栏杆旁,望着那片莲花发呆,莲出淤泥而不染,而她身陷污泥,还能干干净净地出去么?
    不能够的。苏迎雪唇角浮起抹苦笑。忽然听到说话声,循声看去,不远处柳荫下有几名女子,看穿着应当与她是一类人,却不知属于哪座教坊。
    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凝神细听,原来在说她落水那件事。
    “我听说那条路是世子回住处的必经之路,客人一般都不会到那里去,她偏偏就那么巧掉到了那片湖里,你说她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一穿绿衣服的女子讥笑道。
    “可不是,这等小伎俩只怕早就被萧世子看穿了。方才她们临猗坊的人来时,恰好萧世子也在场,从头到尾萧世子就没看她一眼,我估计是担心被她纠缠上,当时你没看到那苏迎雪那幽怨的脸色。”
    苏迎雪听到青衣女子的话,脸色刷白,只因她说的确有其事。她方才随着众人去给秦王请安,恰好萧祈安在指挥底下的人做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无视,他自始至终都不曾看她一眼,当时她虽然有些失落,但过后她也没太放在心上,如今被这几人当做笑柄来讨论,苏迎雪心中无比羞恼。
    “我忽然想起来,之前樱桃宴的时候我就看到她眼睛就一直黏在傅首相的身上,估计是傅首相对她无意,她才将目光转到了萧世子身上。
    “只要是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她兴许都想要攀附吧?”
    “这也太恬不知耻了吧。”
    几人说着说着嗬嗬笑了起来,笑容充满了尖酸刻薄,鄙夷不屑。
    苏迎雪像是被人狠狠打了几巴掌,脸火辣辣地烧起来,这时,不远处的假山石旁突然响起一阵咳嗽,是男人的声音。
    那几人听到有人咳嗽,吓了一跳,当即作鸟兽散。
    苏迎雪扭头看过去,月隐云中,四周黑黢黢的,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那里有个人影,身影高大伟岸,有些许熟悉。
    苏迎雪皱了皱眉头,没有上前辨认,而是转身匆匆离去。
    回到石舫,苏迎雪坐在妆台前,刚补了点口脂,便有人过来催促她们去侍宴了。
    苏迎雪等人去到那里时,众人已经酒酣耳热,堂内鼓乐喧天,灯火辉煌。席上不是王孙贵胄,就是高官显宦。
    席上的残羹冷炙被撤下,立刻有侍女换过新鲜的山珍海味,琼浆玉液。
    苏清妤不在,萧嫣然借着秦王的寿辰在府中举办了一个小宴会,请的都是一些贵妇千金,苏清妤亦在其中,而她这样的身份大概是不配出现在那里的。
    在萧嫣然等人的眼中,她就只配当个玩意儿,给这些权势熏天的男人跳舞侑酒助兴。
    总有一日,她一定会摆脱这个身份,苏迎雪一边跳舞一边暗暗在心底发誓。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投向萧祈安的方向,他端坐在椅子上,手上握住酒杯,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她的身上看来。
    苏迎雪的目光恰好与他对视上,又立刻收了回去,她对他虽有些许心思,却也担心被人发觉,而且……方才出现在假山石旁的人似乎是他。若真是他,想必那几名女子说的那些话已经被他听了去。
    苏迎雪跳完一支舞,便与其余人一同行到秦王的席前行礼,说祝寿词,受了赏赐后,被秦王指派到一名高官那一席侍酒。
    高官的身旁恰好坐的是萧祈安。
    苏迎雪走过去时,朝他看了一眼,萧祈安亦看向她。
    苏迎雪浅浅一笑,便收回视线,来到高官身旁。
    这名高官苏迎雪认得,北镇抚司长官吴彬,此人身材魁梧,容貌倒也端正,只是出了名的好色,每每见到容貌姣好的女子,便一副饿虎馋狼相,苏迎雪甚是厌恶他,但碍着他的身份不得不虚与委蛇。
    苏迎雪拿起酒壶,往他酒杯里注入酒水。
    吴彬两只色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面旁,她刚刚跳了一支舞。这会儿云鬓微湿,面色红润,愈显娇艳欲滴,不觉伸手往她手腕一捏,“许久未见,迎雪姑娘愈发楚楚动人了。”
    苏迎雪像是吓了一跳似的,不觉惊呼一声,而后不小心将酒水泼了他一身。
    这吴彬虽好色,却是不懂怜香惜玉的,一不顺心就拿女人出气,非打即骂,被扫了兴致,加上酒喝多了,一时间忘了这是秦王的寿宴,脸色一变,一巴掌打在苏迎雪的面上。
    苏迎雪捂着脸颊,瑟瑟发抖,不敢说一句话。
    从萧祈安的角度恰好看到她黛眉紧蹙,双眸含泪的模样,目光一沉,正欲说话。
    坐在主座的秦王与吴彬关系甚密,自然不会怪罪于他,便对着苏迎雪疾言厉色:“没用的东西,退下。”
    苏迎雪放下手,眸中的泪水划过面颊,她咬着下唇隐忍着提起裙子,匆匆忙忙退了下去,萧祈安视线随着她的身影,浓眉凝着肃色。
    ***
    戌时中,苏清妤与沈姚华一同从庄园里出来。萧嫣然喝醉了,没有送她们。
    马车突然停下来,正靠着车厢休息的苏清妤睁开眼,一副惺忪模样。
    车夫掀来车帷,道是有人要见苏清妤。苏清妤钻出车厢,看到吴峰,有些惊讶。
    吴峰谨慎地看了眼车厢内。
    苏清妤看了眼沈姚华,才朝着吴峰道:“无妨。”
    吴峰这才道:“大人有请。”
    苏清妤朝着不远处的空地看去,清冷的月色下,一辆黑色车顶,垂着流苏的宽大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苏清妤面有豫色地看了眼沈姚华,沈姚华唇角扬起,也跟着钻出车厢,与吴峰道:“那就有劳你们送妤儿回去吧,我困得很,就不等她了。”
    吴峰颔首。
    苏清妤黛眉颦动,薄嗔了眼沈姚华,才走下马车,带着元冬,随着吴峰来到另一辆马车旁,她扭头目送沈姚华离去后,才收回目光,视线掠向垂着的车帷,下意识地伸手掠鬓。
    元冬扶着苏清妤踏上脚蹬,刚上马车,车帷撩动,一只修长洁净的手伸出来,未显唐突,只是让人觉得体贴又有礼。
    苏清妤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已经不自觉地交了过去,当被握住的那一刻,她蓦然清醒,然人已经被拉入车厢里。
    车厢里点了灯,光线暖黄,照着傅清玄的脸,柔和如月,“陆夫人,几日不见,过得可好?”他笑问。
    苏清妤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有些不自在,慌忙抽回自己的手。在他的示意下坐到他的对面。
    “尚可。”苏清妤微微点头,打量了眼他的脸,见他面色比先前好了许多,心下稍安。随后想到先前在他府门口醉酒大闹的事,她突然不知如何面对他。她低垂粉颈,不经意间看到他的手,他并没有戴她送给他的玉扳指,心中隐隐生起失落。
    她鼓起勇气抬起眼眸,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语气镇定地问:“大人怎么在此?”他伤势未痊愈,她以为他不会来给秦王祝寿。可既然来了,他怎么又不进去?萧嫣然得知她喜欢他后,就一直蹲守着他,还说要撮合他们二人,但一直没得到他进庄园的消息。
    “来送礼。”傅清玄姿态优雅闲适靠着旁边的凭几,“顺便等你。”他忽然道,而后冲着苏清妤微笑了下。
    苏清妤猝不及防地听到这种类似于表白的话,心蓦然慌了下,脸上也不由得露出忸怩害羞之色,“你等我做什么……”她下意识地问,语气有些不解,还藏着隐隐的期待。
    将苏清妤脸上微妙的神情看在眼里,傅清玄不动声色地拿起几上的小匣子,递给她,“这个还你。至于那一万两银票,我便收下了。”
    傅清玄已经从吴峰那里得知,那一万两银票是她变卖一些嫁妆换来的,她既不愿意欠他,他也不勉强她。
    苏清妤看着他手上熟悉的匣子,不由一愕,脸颊的红晕瞬间褪去,变得有些苍白,她皱着眉头望着他,像是隐忍着什么,胸口微微起伏,“你这是何意?”
    苏清妤一向不善于掩藏情绪,所以傅清玄很轻易就看出了她在努力隐忍的怒气,“陆夫人,这礼物太过贵重。”他解释,其实有些不明白她为何会生气。
    苏清妤皱了皱眉头,“难不成你以为这是贿赂?”
    苏清妤没有接过匣子,傅清玄便将它放回到几上,问言他唇角浮起微笑,有些不以为意地道:“你可以这么想。”他无意与她解释太多。
    傅清玄随口的这么一句话却让苏清妤努力往下压制的怒火禁不住爆发,她以为经过之前的山林共患难,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改善,她以为他对她至少有了一丝真心。不想一切都是她以为而已,他还是那个目中无人,表面对她温柔,实则疏离的傅首相。
    也许在他心里,他可以高高在上的施舍她东西,而她送回去的东西就是贿赂,是虚情假意。
    苏清妤心中的怒火无法遏制,急切地想要进行发泄,这一刻,她忘了二人身份的差距,蓦然起身,伸手抓起几上匣子,在傅清玄错愕的目光下往外头狠狠砸去,然而匣子被车帷挡住,滚落在苏清妤的脚下,里面的玉扳指从匣子里掉落。
    苏清妤此刻憋屈,只觉得连一个匣子都欺负自己,于是愤愤地捡起玉扳指,掀开车帷,不管不顾地将玉扳指扔了出去。
    坐在车厢外头的元冬和吴峰面面相觑,皆庆幸自己坐在边角,不然只怕会被砸中。
    苏清妤坐了回去,目光挑衅地看着已经恢复镇定的傅清玄,语气僵硬地道:“既然大人觉得这是贿赂,那就别要了。”
    把东西丢出去那一刻,苏清妤的怒火与胆子仿佛也一并丢了出去,她此刻已经冷静,心中懊悔,然而覆水难收。
    见傅清玄不说话,只是沉静地凝望着自己,苏清妤只能硬着头皮做出无所畏惧的模样,“大人,你很生气么?既如此,大人把我赶下去好了。”苏清妤再次起身,她当然不会等着他赶走自己,要走也是她自己走。
    只是还没走两步,手腕就被人牵制住。
    “你何必如此……”傅清玄心中无奈地叹气,这不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做出如此令人意外之举,却让他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
    他眼里无可奈何之色让苏清妤觉得自己好像在无理取闹一般,却不想想他的这些行为多么气人。怒气再次上升的她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将他当自己人看待,乃至于在他面前任情使性。等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也已经是后面的事了。
    苏清妤用力挣脱他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她这一举动拉扯到了他的伤口,他修眉微皱,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几分。苏清妤心中的怒气顷刻间化为担忧,忙停止挣脱动作,“你没事吧?”
    傅清玄摇了摇头,放开她的手,“你坐下。”不是命令的口吻,隐隐带着请求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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