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胤禛生皇阿玛的气
神武门下,温宪与舜安颜送胤祥胤禵回宫,温宪懒怠下车,在车上看着丈夫将弟弟们交与侍卫,哥仨不知说的什么,一贯温和稳重的舜安颜,居然哈哈大笑。
温宪心口一热,扒在窗口细细看,但弟弟们进宫去了,舜安颜驻足看了会儿,才回身往马车来。
“回府,慢些走。”
“是……”
舜安颜上车坐定,马车缓缓前行,温宪轻摇团扇,说道:“今天怪热的,可是秋老虎来了。”
没有旁人在,舜安颜便解开领口,说道:“今晚是热一些,但也热不了几天,北风一起,京城就该冷了,你出门时,可不要贪凉,要下人多带一件衣裳。”
温宪却道:“除了四哥五哥家,要不就是进宫,我还能出门去哪里?”
舜安颜接过团扇,将温宪搂在怀里,说道:“有日子没陪你逛逛,前日我在祖父书房看到他新得一幅红枫图,便想着入秋后,待得京郊红叶尽染,与你去郊游赏枫可好?”
丈夫时不时回佟府,毓溪是知道的,但佟国维是否为难,舜安颜并不会事事都告诉她,此刻提起来了,温宪便问:“你爷爷近来,对你可有好脸色,宸儿和胤裪的婚事,没刺激到他?”
舜安颜不禁嗔怪:“这话不好听,别在七妹妹面前说,她好好的婚事,刺激别人做什么。”
温宪笑道:“还是我家额驸有心,我替宸儿多谢姐夫。”舜安颜轻轻摇着扇子,说道:“他到底有年纪了,一年老过一年,而我们正值青壮,他也会审时度势,儿孙里头哪个是可靠的,哪个是孝顺的,他心里明白得很。”
温宪不屑地说:“他对你好,怎么都成,若对你不好,就是老进棺材里,我也……”
舜安颜轻轻捂了妻子的嘴,嗔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何苦说这样的话,不提了不提了。”
可温宪被捂了嘴,还要霸道地呜呜着:“我就不许他欺负你!”
舜安颜嫌弃地松开手:“怎么往我手里吐唾沫?”
温宪大窘:“谁吐你了,你捂那么紧……你、你敢嫌弃我?”
眼看妻子抓了自己的手要咬,舜安颜忙说:“我可是刚拍过十四阿哥的肩膀,拉过十四阿哥的手,还没洗呢?”可温宪还是咬下去了,即便只是轻轻的威胁,不能把人咬疼了,还是气得舜安颜把人箍进怀里,扣了温宪的双手,让她再动弹不得。
“这会子不嫌十四阿哥了?”
“从小一个炕上吃睡的弟弟,我怎么能嫌他?”
“再闹我可咬你了啊。”
“你敢,啊啊啊……”
舜安颜本是装腔吓唬温宪的,谁知她吓得惊叫,这传出去还了得,他慌忙捂了温宪的嘴,两口子都被自己吓着了,静了好一会儿,生怕被下人听去。
见马车依旧稳稳前行,估摸着下人没察觉,温宪才笑得花枝乱颤,软绵绵地窝在丈夫怀里,妻子如此娇软可爱,舜安颜哪里生得起气来,不禁低头轻轻一吻,只嫌爱不够。
温宪反倒害羞了,摸出帕子,小心擦干净丈夫的手。
车内昏暗,大小手交叠,却越发显得温宪白嫩,她轻轻抚摸过丈夫手上的薄茧,握笔的、持剑的,还有勒缰绳的,都是他辛辛苦苦求学练功的印迹,她心爱的人,用尽全力走到了她的身边。
“方才你和胤祥胤禵,笑得那么快活,少见你在人前这般自在,你们说什么了,说我的坏话?”
“说四哥醉了尚不自知,皇阿玛都看出来了。”
温宪也禁不住哈哈大笑,可忽然一个激灵,坐起身子正经道:“四哥是不是生气了?”
这话,两日后毓溪到了额娘面前,也说了一模一样的,她也知道,胤禛生气了。
且说毓溪带着侧福晋进宫谢恩,趁着七妹妹带李氏去钟粹宫向端嫔和布贵人道谢,婆媳俩说了会儿体己话,说起胤禛在弘昀的满月酒上喝醉了,毓溪大胆地禀告额娘,她觉着胤禛是生皇阿玛的气。
德妃道:“昨天胤祥和胤禵来与我说,四哥喝醉了,我还不信呢,真是醉了?”
“醉了,好在没有胡言乱语,也没发脾气,直到送皇阿玛和太子出门,还努力冷静着呢。”毓溪说道,“昨天早上到这会儿,他半个字没提,不知是不记得自己醉了,还是真的不高兴。”
德妃却笑了:“他是嫌皇上忽然驾临,叫他措手不及?”
毓溪摇头:“是生气皇阿玛提起荣妃娘娘,又叫九阿哥提起宜妃娘娘,他说那些大臣怎么好意思喝着他的酒,夸别人的额娘。”
德妃真真乐了,一时在儿媳妇跟前笑得失态,用帕子挡着嘴说:“我还以为胤禵才会这么小气,这哥俩的脾气呀,乍一眼看天差地别,其实骨子里是一模一样的。”毓溪着急道:“媳妇儿都心疼他了,您还笑呢,可这事我该怎么哄,额娘,要不您把胤禛叫进来,开导开导他,都和皇阿玛赌上气了,这还了得?”
德妃说:“皇上忽然跑去你们家享宴,席上瞧着热闹,可这两天谏官们的唾沫都快把畅春园淹了,你看做皇帝,到儿子家吃口饭都不得自由。你呀,回家心疼胤禛,额娘呢,心疼皇阿玛,咱们各管各的可好?”
毓溪呆呆地问:“这怎么各管各的?”
德妃笑道:“你说那晚皇阿玛要是夸我,要是引得群臣敬德妃娘娘一杯,不说其他阿哥们吃味,谏官们又要带着我的大名上朝了,怪烦人的。自然皇阿玛也不是拿荣妃娘娘和宜妃娘娘替我挡着,这不是三阿哥和九阿哥凑上去的吗,话赶话提起来,皇阿玛怎么会故意膈应你们呢。”
毓溪说:“那……那额娘的意思,还是胤禛小气了?”德妃笑道:“你也不能光疼自己的男人,就不讲理啊,这事儿只要额娘不在乎,胤禛气得什么?”
毓溪正经问道:“额娘,您真的不在乎?”
德妃说:“这么多年,皇阿玛一直把额娘保护得很好,你们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细枝末节、方方面面都在额娘心里,这话,你原样告诉胤禛,不许他生阿玛的气,反了他。”
毓溪安心了,笑道:“其实瞧着胤禛生皇阿玛的气,我心里挺高兴的,胤禛能时不时把自己当儿子,这才好呢,额娘您说呢?”
此时环春进门来,奉上一封帖子,笑道:“主子,是富察府女眷的拜帖。”
德妃将帖子递给毓溪,毓溪便替额娘念了,的确是马齐的妻子索绰罗氏求见。
毓溪道:“额娘,富察夫人求您安排日子呢。”德妃细思量后,吩咐孩子:“改日你得闲,替额娘见她们吧,虽说富察傅纪是马齐的侄儿,马齐夫妻出面料理婚事合情合理,可你们皇阿玛不在宫中,我单独见富察家的就太张扬了。且不说宸儿的事,他们家姑娘与十二阿哥的婚事,不该我大包大揽,谨慎回避才好。”
毓溪从容应道:“额娘我记下了,届时只说宸儿的事,至于十二阿哥,我会请她们等宫里主子们的吩咐再议。”
这些事交给儿媳妇,德妃最放心不过,但还记挂着儿子,不忘提醒:“回去好好开解胤禛,别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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